散排预计半个月之内完结,下一篇是破镜重圆梗的花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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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药的死鱼瘫在怀星洲的腿上一动不动,怀星洲给他按摩了一会儿脆弱的老腰,而后从抽屉里取出来一根耳勺。
毛毯里的陈清文惊呆了:“你怎么知道我家耳勺放哪儿?”
“找药的时候擅自翻了翻,”怀星洲动作轻柔地按住他的头,拿耳勺挠了挠耳廓,“不要乱动哦。”
几乎没让别人碰过耳朵的陈清文怂巴巴地缩了缩头:“轻一点啊!”
“不会弄疼你的,”怀星洲捏住他的耳垂安抚性地揉了揉,“太深了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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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勺这种东西陈清文是不太用的,他都快忘了家里还有这么个东西,没想到竟然让怀星洲翻了出来。
木制的耳勺缓缓进入了耳朵,在耳璧上轻轻搔刮,怀星洲离得太近,呼吸拂在侧脸,烧得人心痒,陈清文不自觉偏了偏头,怀星洲立马按住他的头,无奈道:“阿光,不要乱动。”
被痒意折磨着的陈清文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痒……”
在陈清文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房间门悄悄打开了一条小缝,怀星洲一边调整力度,一边状似无意地说:“阿光,你心里有决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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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再被拿到他眼前来,然而真到了这种时候,陈清文到底还是沉默了。
说实话,他仍旧处于完全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的茫然状态。
这种红白玫瑰的狗血选项,与其说是选红玫瑰还是白玫瑰,不如说是选白月光还是朱砂痣,没有攥进手心里的注定会成为最放不下的。
陈清文觉得也许是自己这辈子的桃花运都集中爆发了才会一爆爆出来俩。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选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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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清文老觉得江曲是个小朋友,可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内心远没有达到完全成熟的标准,空长出来一个成熟的外壳,芯子里到底稚嫩未褪。
对他来说怀星洲像一只牵着他的手,指引他,教导他,湿漉漉的小鸡仔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地跑,偶尔会不小心跌一跤,这只手就会将他抱起来,温和地抚摸他的羽毛。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知道。
等陈清文察觉到的时候,他似乎已经对怀星洲有些过度依赖。
也许是因为怀星洲对他微笑时原本冷硬的线条柔和得过分,也许是因为那件还挂在他衣柜里的大衣过于温暖,也许是因为床头柜上那瓶来自北方的冬天里还藏了一捧明亮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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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文这个人完全不擅长隐藏情绪,怀星洲看他的脸色,已经猜到七八,不禁叹息。
耳勺刮过敏感的耳道,激起一层鸡皮疙瘩,陈清文犹豫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我……”
“我并不希望和任何一个人分享我的爱人,”怀星洲柔声打断他,“毕竟,人都是有独占欲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的身边只有我,我希望你的喜怒哀乐都只属于我一个人。”
果然如此,这才是人之常情,陈清文想,如果能得到全部,谁会甘愿只要百分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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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你没有办法做出抉择,如果你没办法放手,我不会逼你。”
陈清文的呼吸一滞,一颗心悬得太高,几乎让他觉得呼吸困难。
“你将来无论是选择我们之中的某一个,还是从荒唐中清醒过来决定结束这段关系,我都没有异议。”
怀星洲俯下身,在他发红的眼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我会等你做出选择。”